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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8

    来的花灯悬挂在屋子里欣赏,没想到皇祖父忽然来了。”

    顾莞宁:“……”

    所以,元佑帝这是亲眼看见太孙睹物思人了?

    “皇祖父见我看着花灯,便问起花灯的来历。我没有隐瞒,便告诉皇祖父我和你互相钟情的事。”

    顾莞宁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和你互相钟情了?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太孙面不改色地笑道:“迟早的事。”

    顾莞宁:“……”

    太孙见顾莞宁快要恼羞成怒了,忙将嘴角压平,一本正经地说了下去:“皇祖父一直对我的亲事十分看重。听了此事之后,便说要亲自看一看你。估摸着最多出了正月,皇祖母就会召你进宫,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顾莞宁略略皱起眉头。

    ……

    前世她和元佑帝并无太多交集。

    嫁给太孙后,她一直待在太子府里,照顾太孙的身体。后来太孙病愈,她和太孙圆房后,很快怀了身孕,生下儿子。

    元佑帝对曾孙颇为喜爱,亲自赐名天奕。

    只是,那个时候,元佑帝龙体老迈,时常生病。不愿将病气过到年幼的孩子身上,极少召她进宫。

    她对元佑帝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太子“病逝”的时候。

    下葬的那一日,元佑帝也亲自来了。当众强忍着没有落泪,却是满脸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戚难过。

    再到后来,元佑帝的龙体也一日不如一日,不出一年,便也病倒了。朝中官员有人请立齐王为太子,也有官员奏请元佑帝直接传位给太孙。

    元佑帝犹豫一段时日,最终还是决定将皇位传给最疼爱的长孙,正式下了传位诏书后,才与世长辞。

    元佑帝在世的时候,齐王纵然满心愤怒,也不敢有异动。元佑帝一死,齐王便再无顾忌,趁着国丧之际,领兵逼宫,谋夺皇位。

    一个执掌朝政坐拥天下二十多年的天子,总有令人可敬畏之处。

    至于太孙口中的皇祖母,是元佑帝的原配正妻王皇后。

    王皇后所出的嫡长子,早早成亲生下一女后,就病逝了。储君之位落到了如今的太子身上。

    王皇后身为一宫之后,母仪天下,所有皇子都要恭敬地称她一声母后。太孙和齐王世子等一众皇孙,自是称呼她皇祖母。

    太子的生母是宫中的孙贤妃。只是,碍着王皇后的颜面,太子倒是不便和孙贤妃太过亲近了。

    说来,太子对于侧妃一直另眼相看,和孙贤妃也不无关系。

    于侧妃是孙贤妃长姐家的庶女,要称呼孙贤妃一声姨母。当年也是孙贤妃从中出力,才让于家的庶女做了太子侧妃。

    于侧妃生的美貌可人,性子也格外伶俐,嫁给太子做侧妃之后,一直小意温柔。肚皮也争气,隔年就生了儿子萧启,之后又生了两个女儿。

    太子喜欢活泼康健的次子,对两个冰雪可爱的女儿也颇为喜爱。对于侧妃自然也就格外另眼相看。

    而且,原本最多算二流世家的于家,这些年在朝堂也格外活跃,子孙也颇为出息。相比起江河日下的闵家,于家无疑胜了一筹。

    有得力的娘家,有受宠的儿女,有太子的青睐,还有孙贤妃的颜面在,也难怪于侧妃在太子府一直长宠不衰了。

    ……

    第二百八十六章登门(三)

    顾莞宁默默地思忖着。

    太孙也不催促,等了片刻,才低声安抚道:“你不必太过担心。皇祖母为人虽然面相严肃些,其实并不难相处。”

    倒是孙贤妃,看着亲热和气,实则私心颇重,又善于玩弄心机手段,不好相与。

    身为晚辈,不便在背地里说长辈的不是。

    太孙便含蓄地暗示了一句:“若是在宫里见到贤妃娘娘,你不妨稍稍远着一些。”

    顾莞宁回过神来,挑了挑眉:“放心,一切我自能应付。”

    身为掌管后宫多年的一朝太后,那份睥睨众人的凛然威严顿时流露出来。

    顾莞宁生的冷艳明媚,美丽无双。

    可当她微微挑眉露出睥睨一切的神情时,很自然地就会让人忽略了她美丽的容颜,情不自禁地生出敬畏之情。

    也怪不得太子妃对她有些微词。

    哪个做婆婆的,愿意有这么一个性格强硬气势夺人的儿媳?

    换了别的男子,或许也会对这样的顾莞宁心生畏怯。毕竟,此时男尊女卑,女子大多柔顺贞静。

    而顾莞宁,无论如何都和柔顺两个字扯不上边。

    可在太孙眼中,这一刻的顾莞宁光芒四射,令人心醉神迷。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情人眼中出西施了!

    太孙含笑看着顾莞宁,然后不无骄傲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一定能应付得来。就是忍不住多嘴一句罢了。”

    顾莞宁很快回过神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过,等你‘病’好了再定亲么?怎么忽然又这么着急了?”

    太孙一脸歉然:“对不起,我之前太过高估自己的耐心了。我担心突然生出什么变故,还是先定下亲事心里才能踏实。”

    顾莞宁:“……”

    顾莞宁一个没忍住,到底又冲太孙瞪了一眼。

    太孙眼中闪过笑意:“说来也真是奇怪。换了别人,总这么瞪我,我心里必然不喜。可你这样瞪我,我就觉得浑身舒泰,巴不得你再瞪我一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莞宁:“……”

    没见到他,心中总是惦记着。

    真见了面,又总被他的厚颜气得牙痒,想动手揍人。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一个眉眼含笑,一个绷着俏脸。

    这副画面,竟也出奇得和谐悦目。

    太孙没沉默太久,很快便笑着张口道:“阿宁,过了年之后,你去过普济寺探望过阿言了吧!”

    提起顾谨言,顾莞宁的眉眼柔和了一些:“嗯,初三那一日我去看他了。”

    ……

    过了年,顾谨言就八岁了。

    他依旧清瘦,脸孔秀气,个头却高了不少,身上没有半点孩童的稚嫩青涩,也没了往日被众人娇宠的养尊处优的娇气。

    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换成了普通的灰色棉袍。

    人要衣装,此话半点不假。

    原本那个漂亮精致走到哪儿都引入瞩目的顾家四少爷,一换下鲜亮华美的锦袍,陡然间变得暗淡了几分。

    顾莞宁看在眼里,不由得微微蹙眉,低声问道:“阿言,我不是让人给你送了衣服来吗?你怎么就穿这些?”

    自小到大,顾谨言的衣食住行样样都是最好的。何曾穿过这样的衣服。

    顾谨言倒是不以为意,笑着应道:“我现在拜了慧平大师为师,每日要读研读医书,学着辨认药材炮制药材,穿上棉袍也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