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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9

    了。”

    太孙虚弱地笑了笑,声音也格外低弱:“有劳尹院使费心操劳了。”

    尹院使打起精神说道:“微臣这就为殿下再次诊脉。”

    尹院使坐到床榻边,伸出右手为太孙搭脉,凝神片刻,心里骤然一跳。

    太孙明明已经醒了。这脉象为何不见好转,反而更弱了?

    该不是……该不是回光返照吧!

    尹院使心中惊惶不定,再看太孙黯淡无神的脸孔,心下更是突突乱跳。

    “尹院使,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太孙微弱的声音传进耳中,尹院使忙收敛了所有纷乱的思绪,张口应道:“殿下万万不可这么说。人吃五谷杂粮,有七情六欲,难免生病。沉下心来,慢慢静养,总有好起来的一天。”

    尹院使口中这般劝慰,心里却暗暗盘算起来。

    太孙病重,还不知能否治好。照实禀报,皇上必然勃然大怒,迁怒于他这个院使。若是只挑好听的说,将来太孙有个万一,他更是难辞其咎。

    所以,该禀报的,还得禀报。

    只是话该怎么说,就得好好思忖一番了。

    尹院使打定主意之后,立刻召了传话的内侍来,低声叮嘱一番。内侍领命之后,立刻出了太子府,进宫禀报。

    此时天色已黑,宫门已经关上了。

    守门的御林侍卫,一听说内侍是尹院使打发进宫报信的,半点不敢耽搁,立刻开了宫门。

    内侍一路急匆匆地到了福宁殿。

    此时的元祐帝,正在批阅奏折。福宁殿里悄然无声,无人敢发出声音惊扰元祐帝。

    李公公悄步走了进来,低声禀报:“启禀皇上,尹院使让人来送信了。”

    第三百二十章病危(一)

    元祐帝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沉声道:“立刻将人宣进来。”

    李公公应了一声,片刻后,领着传信的内侍进来了。

    元祐帝积威慎重,此时板着脸孔神色沉凝,更显肃穆威严。

    内侍战战兢兢地跪下行礼:“奴才常喜,见过皇上。”

    元祐帝目光一扫,淡淡说道:“平身。”

    常喜又磕头谢恩,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禀报:“尹院使命奴才回来送信,太孙殿下已经醒了。”

    元祐帝精神一振:“哦?什么时候醒的?现在精神如何?”福宁殿沉闷威压的气氛也随之轻松了不少。

    常喜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头皮一阵发麻,又不敢不如实禀报:“太孙殿下刚醒不久,因为一天一夜都未进食,所以殿下精神不佳。尹院使想为殿下开些大补的药方,有些药材只有宫中才有,想求皇上应允。”

    给即将不治的人续命,太医们又不敢直言,常会含蓄地以大补的药方来隐喻暗示。这也是宫中心照不宣的习惯了。

    尹院使特意让常喜带这样的话来,又是何用意?

    难道太孙也病到了不治的地步?!

    元祐帝面色陡然一变,霍然起身:“你说什么?”

    元祐帝一发怒,常喜全身打了个哆嗦,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尹院使怎么说,奴才就怎么带话给皇上,半个字都不敢有误。还请皇上息怒!”

    事关最疼爱的长孙,元祐帝怎么可能息怒?

    元祐帝面色铁青地说道:“你立刻去太子府,告诉尹东一声。如果太孙的身体有什么差池,他就等着朕摘了他的脑袋。”

    常喜哆嗦着应了。

    ……

    福宁殿里伺候的宫女内侍俱都噤若寒蝉,无人敢吭声。

    常喜退下之后,元祐帝继续拿起奏折,却心绪烦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啪”地一声,将满桌子的奏折都挥到了地上。

    元祐帝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几个内侍上前来收拾奏折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来。

    “都给朕滚出去!”元祐帝寒声怒道。

    没人敢吭声,一个个立刻退了出去。

    李公公略一迟疑,鼓起勇气走上前来,弯腰低声道:“请皇上先息怒。尹院使让人传话来,或许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想为太孙殿下开一味调理身体的药方罢了……”

    “朕还没到老迈昏庸的地步,不至于连这么一句话都听不出来。”

    元祐帝面色阴沉至极,声音里满是寒意:“这个尹东,医术不见得如何高明,推卸责任的功夫倒是一等一的。现在让人来传这些话,分明是想朕有个心理准备。将来太孙的病治不好,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哼!太孙真有个好歹,朕第一个就砍了他的头。”

    随着年龄的增长,元祐帝的脾气也变得愈发暴躁易怒。事关太孙性命,元佑帝的怒火就更旺了。

    李公公也不敢再劝。

    元祐帝对李公公倒是十分信任,又怒道:“阿诩的病本来已经有了起色。朕在上元节那天晚上去看他的时候,他精神好的很。还求朕替他相看媳妇,让朕早日给他定下亲事。如果不是阿睿居心不正,毁了这桩亲事,阿诩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事情牵扯到齐王世子和太孙,李公公更不敢多嘴了。只劝慰元祐帝心平气和保重龙体。

    元祐帝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

    想到躺在床榻上病危的太孙,元佑帝既心疼又心痛。再想到居心叵测手段阴险的齐王世子,心中愈发愤怒。

    如果不是因为齐王世子,昨天一切都会顺顺当当,太孙也不会被气得人事不省生死不知。

    他只罚齐王世子在府中禁足,委实太轻了一些。

    “立刻传朕口谕去齐王府,让齐王世子从今日起为太孙抄写佛经祈佛,每天抄上五个时辰。什么时候太孙的病症好了,什么时候才能停。”

    元佑帝突如其来的旨意,实在令人惊愕。

    李公公却未犹豫,立刻应了:“是,奴才这就去齐王府传皇上的口谕。”

    元佑帝又阴沉着脸说道:“太孙一日未好,齐王世子一日不得沾荤腥。既是要祈福,就要有诚心才行。”

    人都是偏心的,元佑帝也不例外。

    换在平日,元佑帝哪里舍得这么惩罚齐王世子。现在听闻太孙病重,元佑帝不免将怒气都发泄到了齐王世子的身上。

    李公公躬身领命,正要告退,元佑帝又吩咐道:“去过齐王府之后,你再去一趟太子府,替朕亲眼看一看太孙,是否真像尹东口中说的那样。”

    如果是,又要如何?

    这句话到了嘴边,又被李公公麻溜地咽了回去:“是,奴才这就去。”

    ……

    “你说什么?”顾莞宁霍地站起身来,脸上再也没了平日的冷静从容:“太孙真的病得如此严重?”

    玲珑皱着眉头,低声应道:“季同确实是这么说的。”

    天色已晚,季同不便再进内宅禀报消息,便由玲珑出去见了季同,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