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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00

    个时辰了。皇上一直迟迟未醒,你到底能不能治好皇上?”

    魏王世子也一改往日的沉默少言,怒目相视:“皇祖父若有个差池,本世子亲自摘了你的头颅。”

    倒霉的尹院使只得再次跪下:“微臣无能!”

    其余众太医也随着尹院使一起跪下:“微臣无能!”

    “一群饭桶!”韩王世子怒骂一句,犹自不解气,抬腿踹了尹院使一脚。

    可怜尹院使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被踹得咕咚一声倒在地上,口中一声惨呼。

    魏王世子立刻拦下冲动的韩王世子:“不得冲动!皇祖父还躺在床榻上,你在这儿大呼小叫动脚踹人,成何体统!”

    韩王世子一脸忿忿,正要说话,就听李公公狂喜不已地喊了一声:“皇上醒了!”

    韩王世子闻言大喜,再也顾不得尹院使,和魏王世子一起扑到床榻边:“皇祖父。”

    王皇后也是满脸惊喜:“皇上!你终于醒了!”

    ……

    睁开眼的元佑帝,头脑昏昏沉沉,目光茫然地落在龙榻边的众人脸上。

    众人惊喜的脸孔映入眼帘。

    他们都围在这儿做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过了片刻,昏迷前的一幕才慢慢在眼前浮现。

    太子……

    元佑帝心中被剧痛充斥塞满,神情僵硬,呼吸缓慢微弱,许久才挤出几个字:“扶朕起来。”

    韩王世子魏王世子立刻一起搀扶着元佑帝坐了起来。

    元佑帝坐在龙榻上,良久都未说话。一双龙目慢慢泛红,隐有水光闪动。

    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只是一个痛失儿子的苍老父亲。

    当年楚王病逝之时,元佑帝也极为悲痛。不过,楚王当年还算年轻。而太子,已经人至中年,做了十几年的储君。

    元佑帝平日对太子诸多挑剔,处处不满,也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如今太子猝死,昔日所有的缺点都被淡化,想到的皆是太子的好处……

    韩王世子魏王世子从未见过这样的元佑帝,一时心中悲切,眼角各自湿润了。

    唯有王皇后,还算镇定,伸手握住元佑帝冰冷的手,轻声道:“人死不能复生,皇上不能沉溺于悲恸之中。金銮殿外文武百官都在等着皇上。”

    元佑帝动了动嘴唇,喊了声皇后。

    李公公想张口提醒,如今宫中已经没了皇后,只有静妃娘娘。一看到元佑帝满是悲伤痛苦的脸孔,所有话顿时咽了回去。

    王皇后手中用力,似要将体内的些许力量都传到元佑帝手中:“皇上是父亲,更是天子。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大秦百姓,还请皇上以龙体为重。”

    元佑帝没有说话,目中的痛楚之色,却稍稍收敛了几分。

    “阿诩呢?”元佑帝忽地张口问道。

    韩王世子和魏王世子对视一眼,然后由韩王世子张口答道:“堂兄还留在太子府中,暂时未进宫。”

    王皇后心里也是一沉。

    元佑帝一张口就问萧诩,显然,在他心中,还是更偏向长孙。

    “太子骤然离世,也该叫齐王魏王韩王他们都回京,送太子一程。”王皇后定定神,缓缓张口说道:“还有阿睿,别让他守皇陵了,让他也回京吧!”

    元佑帝反应远比平日迟钝,过了片刻,才点头:“准。”

    李公公立刻传令下去。

    很快,内侍进来禀报:“启禀皇上,李阁老傅阁老等一众官员,俱在殿外求见。”

    事涉朝堂,王皇后立刻闭口不言。

    韩王世子皱眉道:“皇祖父刚醒,精神不佳,孙儿这就出去,打发他们先走。”

    “等等!”元佑帝初醒来,说话颇为费力:“让他们进来吧!朕要见一见他们!”

    ……

    李阁老等人被宣召进了寝宫。

    一盏茶后,元佑帝下旨,命百官各自回府。

    一个时辰后,元佑帝的旨意到了太子府,宣召太子妃和太孙夫妇进宫觐见。

    当太子妃和太孙顾莞宁进了福宁殿之时,已是正午。

    元佑帝自醒来之后,米粒未进,滴水未沾,整个人疲倦虚弱之极。经此变故,骤然苍老了许多。

    太子妃不知哭了多少回,此时双目红肿,花容惨淡,声音沙哑:“儿媳见过父皇。”

    太孙满面哀伤,眼睛通红,只喊了一声皇祖父,便哽咽着落了泪。

    元佑帝被勾起压在心底的伤痛,将头扭到另一侧,眼角落下两滴浑浊的老泪。

    顾莞宁流露出的“哀伤难过”,同样可圈可点。眼眶泛红,神色黯淡,任谁看着,也挑不出半点不是之处。

    王皇后依旧陪在元佑帝身侧。

    傅妍和林茹雪也被允许进了寝宫。在殿外哭喊了半天的窦淑妃孙贤妃也都进来了。还有闻讯急急赶来的齐王世子妃王敏,将寝宫塞得满满的。

    不管众人心中如何做想,流露在面上的,俱是哀戚难过。

    元佑帝声音有些颤抖:“阿诩,到朕这儿来,朕有话问你。”

    第七百六十章风云(四)

    太孙依言走过来,半跪在床榻边。

    “你父王到底是怎么死的?”元佑帝困难地挤出几个字。

    太孙眼眶一红,泪水从眼角纷纷滚落:“父王昨夜喝了不少酒,回府之后,在荷香院安置。沈青岚那个贱~妇用了药物,令父王亢奋力竭,心跳骤停猝死……”

    太子妃忽地放声痛哭。

    无人指责失态的太子妃。

    就连元佑帝,也对往日看不顺眼的儿媳多了几分包容。想到那个沈青岚,元佑帝目中流露出骇人的杀意:“这个贱妇!朕因她曾舍命救过太子,便饶了她一条贱命。却未料到会种下祸根,害了朕的儿子。”

    “钱公公,你亲自去太子府一趟,将那个贱~妇带进宫中,让她受尽宫中刑罚,再凌迟处死。”

    最后几个字,说得杀气腾腾。

    钱公公应了一声,便要退下。

    太孙却张口叫住了他:“钱公公稍候片刻。”然后抬头看向元佑帝:“皇祖父,孙儿已命徐沧为父王仔细检查过了,父王遭此一劫,不止是因为沈青岚所用药物,更是日积月累长期服用长生丹的缘故。”

    “那长生丹短期之内会令人精力旺盛,服用得久了,会使人上瘾,欲罢不能。更会悄然耗尽男子的精血。”

    长生丹!

    满心悲痛的元佑帝,脑中只有一个杀字,想也不想地说道:“将炼丹的道士一并抓进宫来,一并凌迟。”

    “孙儿肯请父皇暂留无为道士一命。”太孙目中射出愤怒的光芒:“孙儿以为,这个无为道士来历可疑。说不定是有人暗中指使,令他谋害父王!”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忍不住面面相觑。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