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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26

    禀娘娘,贵公公奉皇上之命前来送信。请娘娘立刻前往福宁殿。”

    顾莞宁心里一动,站起身来:“好,本宫这就去福宁殿!”

    ……

    十一月二十二日,齐王世子萧睿被秘密押送至京城!

    负责押送的士兵共有千人,以定北侯府家将顾柏为首。

    这一千士兵中,除了残存的定北侯府暗卫,更有从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年轻悍勇忠心耿耿的士兵。

    为了日夜兼程早日赶到京城,顾柏舍弃囚车未用,用特制的手法制住齐王世子。毫不客气地用结实的绳索将齐王世子牢牢地捆绑在马背上。

    齐王世子一路上遭了多少罪,不必一一细述。便是顾柏,在这样全速的赶路之下也格外疲惫。

    进京之后,一刻未曾停歇地进了宫中,然后被召至福宁殿。

    顾柏挥去一脸倦容,打起精神行礼:“小的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略有些病容的天子十分温和:“顾统领免礼平身。”

    顾柏谢了恩典,站起身来。顾莞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统领一路辛苦了。”

    “这是小的分内之事,何言辛苦。”顾柏恭敬地应道,略略垂着头,并未和顾莞宁对视。

    昔日的定北侯府二小姐,如今已是母仪天下的中宫皇后,凤仪天成,不容触犯。便是熟悉顾莞宁的顾柏,此时也不自觉地凝神屏气,不敢有半分疏忽大意。

    顾莞宁将顾柏的谨慎看在眼底,目中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

    站在顾莞宁身侧的玲珑,悄然抬头打量自己的亲爹,心里一阵阵心疼。

    顾柏生得高大健壮,虽年过四旬,依然精神奕奕,看着只如三十岁左右。去边关未到两年,便已早生华发,额上也多了几条深深的皱纹。看着苍老了许多。

    顾柏察觉到女儿的目光,迅速抬头冲玲珑笑了一笑。

    然后敛容道:“齐王世子就在外面,不知皇上和娘娘是否要亲自见上一见?”

    萧诩和顾莞宁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让他进来。”

    夫妻两人默默对视一眼,俱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冷意。

    其实,见与不见,都无关紧要。

    可于他们夫妻而言,萧睿便如眼中钉肉中刺。一日不拔除,便一日不得安宁。既知仇人已至宫中,他们如何忍得住不见?

    ……

    片刻后,齐王世子被抬了进来。

    顾家暗卫都擅用铁链捆人,顾柏更是个中高手。

    精铁铸成的细细铁链十分坚固,远胜普通绳索。细长的铁链一圈又一圈地将齐王世子牢牢缚住,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只有头颅能微微转动罢了。

    顾柏走上前,取下蒙在齐王世子头上的头套。

    齐王世子被黑不见光的头套蒙着头脸已有数日,此时乍见光明,双目陡然一阵刺痛。眼中不受控制地溢出泪水。

    他闭上眼睛,片刻后,再次睁开。

    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之后,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双熟悉得刻骨铭心的脸孔。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重逢(一)

    顾莞宁!

    萧诩!

    齐王世子瞳孔骤然收缩,目中闪出彻骨的恨意。

    他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夫妻两人。

    有些人,便是分别再久,重逢时也不会有半点陌生。熟悉得一如昨日,仿佛这几年分别的时光从未有过。

    譬如顾莞宁萧诩于齐王世子!

    譬如齐王世子于萧诩顾莞宁!

    齐王世子只一个人,目光再锐利怨毒,也不及夫妻两人。

    萧诩冷冷地看着齐王世子。

    顾莞宁同样冷然看着他。

    六目对视间,明明一言未发,却又似流淌过千言万语。

    空气凝滞,仿佛停止了流动,沉闷得几乎令人窒息。

    齐王世子被铁链牢牢束缚,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便连起身也无可能。倒也无需担心他会骤起伤人。

    小贵子悄然无声地领着内侍们退了出去。

    紧接着是顾柏领着顾家暗卫们退了出去。

    再接着是琳琅玲珑等人。

    ……

    偌大的福宁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萧诩一身龙袍,因在病中,俊脸略显苍白,却无损俊美的容颜和身为君子的卓然气度。

    顾莞宁穿着正红色的宫装,美丽明媚,风华夺人。

    而齐王世子,狼狈至极地被铁链捆缚,躺在地上。发丝凌乱,衣物脏污,全身散发着难闻的异味。

    只是,他生性高傲,哪怕是到了此时此刻,也不肯低头求饶,更不肯露出穷途末路的丧家之犬模样。

    齐王世子如寒冰一样的英俊脸孔上,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声音沙哑低沉的张了口:“真未想到,我竟有重回宫中的一日。萧诩,中巫术的滋味如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却束手无策,只能等死。这种感觉,一定很深刻很美妙吧!”

    薄薄的嘴唇勾出肆意的冷笑。

    然后,那一抹冷笑迅速扬开,化为张扬自得的狂笑。

    萧诩眉间未动,淡淡说道:“萧睿,弃祖背宗的感觉如何?”

    短短几个字,如尖锐的细刺,深深地扎入齐王世子的胸膛。

    齐王世子笑声一顿,目中闪出疯狂的恨意:“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逼无奈。我若不投靠吐蕃,便无容身之地。我要为父王和二弟复仇,便只能借助吐蕃人之力……除了这么做,我别无选择!”

    好一个别无选择!

    萧诩目中闪过怒意,冷冷说道:“皇祖父在天有灵,听到你这般自辨,也会因你羞惭得无地自容!”

    “争夺皇位,是我们萧家子孙之争。成王败寇,赢者权掌天下,败者万劫不复。”

    “当日若是三皇叔夺了皇位,我萧诩饮恨败北,奔赴黄泉也罢。既是我胜了,死的当然是他们两个。”

    “所谓复仇二字,本就可笑之极。更遑论投靠他国,帮助蛮人来攻打大秦。”

    “这两年来,死在边关的将士以数万计,死去的百姓也是不计其数。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萧睿!你根本不配为萧家子孙!”

    字字如箭,句句如刀!

    齐王世子呼吸一顿。

    心底最隐秘的痛苦,被无情地戳穿。

    这几年来反复自我安慰的理由和借口,在萧诩冷漠无情的话语中土崩瓦解。

    萧诩冷冷地说了下去:“你若正大光明地来找我复仇,也就罢了。偏偏以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