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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表那么平静淡然。

    他垂眸看着书,假装自己没有在意傅西棠,可是当傅西棠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的心里仿佛正跟着孙猴子大闹火焰山。

    然而没过一会儿,傅西棠的视线就移开了。

    许白心里有点失落,他的魅力就值三十秒?不会吧?他的粉丝、经纪人、助理天天夸他美颜盛世,难不成都是诓他的。

    他又等了等,这才抬眸去看傅西棠。

    傅西棠坐在书桌前,正专注地画着图纸。他的手边摆着各种各样许白叫不出名字来的工具、零件,每一个都精细又酷炫。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他的神情专注而认真,银色的眼镜链在一旁静静垂下,随着他的动作,闪烁着细碎的光。

    许白不知不觉就看得有点入神,北海先生的书稿上讲的是什么,他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不该这么为美色堕落。于是他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继续专注地看书稿。

    一个低下头去,一个又抬起眼来。

    傅西棠的手中恰好拿着一个齿轮状的小物件,齿轮的中央是一面放大镜。他的目光透过放大镜看到许白圆润的脚趾,它在乱动。

    许白坐得并不安分。

    只是短短十分钟,他就把腿盘到了椅子上,身体靠着椅背,头微微歪着,坐姿十分随性。只是那椅子太硬,让习惯了坐沙发睡软床的许白有点不舒服,所以他每隔一会儿就得动一动。

    又二十分钟过去,许白已经把椅子掉了个方向,面朝椅背坐着,下巴搁在上面,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自由地向两侧舒展。

    他不知看到了什么,又笑弯了眼睛。

    傅西棠仔细回忆着书稿的内容,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一篇,让他全然把自己抛在脑后。

    看了看手表,傅西棠轻敲桌面,提醒道:“你该去睡觉了。”

    许白头也没抬,下意识地说道:“别啊,再看一会呗。”

    “再看没收。”傅西棠说。

    “嗯?”许白终于抬头,那一脸懵逼的表情一下就撞进了傅西棠的视线。

    傅西棠不说话,许白也不说话。

    蓦地,许白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傅先生,我们打个商量,让我带回去看呗。”

    傅西棠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他。

    许白退一步,“那我明天可以再来这里看吗?”

    “可以。”傅西棠点头。

    许白这才满意地站起来,把书稿放回了傅西棠的书桌上。那一瞬间他恰好扫过书桌上画了大半的草稿,眸中泛起惊讶,“这又是什么?”

    好酷!

    傅西棠说:“商四订做的护眼灯。”

    “护眼灯?”许白疑惑,大魔王还需要护眼灯?

    “是送给陆知非的。”傅西棠解释。

    许白点点头,说:“他们感情可真好。”

    傅西棠不予置评。

    于是许白恋恋不舍地扫了一眼炫酷的图纸,没再多说什么,走了。等出了书房大门,他的眸光却又瞬间提亮,嘴角勾起,走路带风。

    傅西棠老是看他,当他真的什么都没察觉到吗?放大镜的反光不要太清楚。

    哎,傅先生居然还用放大镜,有点小邪恶。

    第二天,许白又来了。

    端进书房两杯咖啡、一个果盘,又返回卧室拿来了新买的抱枕,垫在硬邦邦的靠背椅上——生活需要享受,谈恋爱也一样。

    第37章银发

    初夏的晚上,玻璃窗半开着,夜风轻拂白纱帘,似柔软的情人的触摸。

    坐在窗边的青年微微歪头看着书,纱帘的下摆一下又一下扫过他的肩膀,他却兀自入神地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

    蓦地,一阵风吹过,将纱帘轻轻抛起,一下子遮了他的眼睛。

    他恍然如梦,回过头去看,孤天的弦月便倒映在他的眼眸中。

    傅西棠把眼前这幅画面取名为《梦中人》。

    最多情是你的眼眸,它盛着月和晚风的心。

    而此时此刻许白的心里,却写着另外一首诗——夜风吹乱我的头发,装逼需要付出代价。

    他单脚盘在椅子上,将一个月夜下孤单文艺男青年的形象演得入木三分。当然,这与他本来的形象并没有多大出入,他只是更懒一点,也没有那么孤独。

    许白坚信,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样东西能战胜孤独,那就是懒。

    想着想着,许白真的走神了,望着夜空神游九天外。

    忽然,“吱呀”一声,玻璃窗被关上了。风停了,纱帘也静了。

    许白收回视线,就看到傅西棠站在他面前,抬手用指背在他脸上轻触,说:“太凉了。”

    触碰一瞬即逝。

    许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有吗?”

    傅西棠不予置评。

    许白便又仰着头问他,说:“傅先生,明晚就是四海的周年庆,你会来吗?”

    “明天我要去拜访商四。”傅西棠答非所问。

    “哦,这样啊。”许白默认了他不来的事实。若是他去找商四,必定是与花种的下落有关,与之相比,周年庆自然就不算什么事儿了。

    何况傅先生也不是个喜好热闹的人。

    “那我明天不回来吃晚饭了,但我保证会在门禁之前赶回来的。”许白笑着跟傅西棠保证,转头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回房睡觉。

    结果低头一看——他还有只鞋呢?

    他刚刚一只脚盘在椅子上,自然是没有穿鞋的,可现在鞋呢?

    许白愣了愣,周围扫了一圈都没发现。还是傅西棠弯下腰,从他的椅子下面拿出了失落的拖鞋。

    而后他就保持着那样单膝下跪的姿势,说:“穿吧。”

    许白趁傅西棠不注意的时候微微眯起眼——他是故意的呢?还是有意的呢?

    来书房看了那么多天的书,许白有种整个人都腾云驾雾的错觉。心里的可乐不停的冒泡泡,气都跑光了,只剩齁人的甜味儿。

    可明明是他特意来撩傅先生的,结果撩人不成反被撩。

    譬如傅先生有时会亲手打磨零件,许白按捺不住凑过去看看,偶尔那么一次,他会让许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手把手教他。

    他们的指尖会轻轻触碰,许白的背,有时会不小心蹭过他的胸膛。像青春无敌的少年们在打闹时,不经意间隔着衬衫,触碰到对方温热的皮肤。

    气温在升腾,任窗户里吹进来多少夜风都不管用。

    “啵啵啵啵……”四周泛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调香时酒精灯上玻璃杯中,各色花瓣在水中翻滚时透出的香。

    再譬如有一次许白不小心把一块水果掉在身上,却遍寻整个书房都找不到一包餐巾纸——因为傅西棠根本不用这玩意儿。

    他把自己的手帕借给了许白。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