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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1

    人。”

    只见扇面大片留白,唯有几枝金桂散落在边边角角,中间以章草、小楷和行书各题了几句古人名作。

    一是“不见离骚人,憔悴吟秋风”。

    二是“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在谁家”。

    三是“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年纪轻轻搞得如此悲戚做什么,实在丧气,”刘缯帛蹙眉,“为赋新词强说愁……”

    苏诲若有所思,“以花月为题,他偏只画了这寥寥几丛桂花,未见明月,却似有千里月华,倒也不落俗套。“刘缯帛见他不若方才那般嫌弃,不由得心头一松,低声道,“不喜牡丹富贵,却爱丹桂清馨,算得上君子么?“雍王夺储之事虽不如先前那般满朝震动,却也称不上平息。彼时太子病重,朝中流言四起,多有些自以为仕途不顺又趋名逐利的小人改换门庭去投了雍王,更多的青年臣子根基不深,便如同刘缯帛一般静默观望。像秦佩这般明可以左右逢源,却还是义无反顾跟着东宫的确实少见。

    苏诲自嘲笑笑,“他和咱们不同,出身贵重又有那么多世伯故交护着。一着不慎,十年寒窗、十年宦途也不过付诸流水,哪里有人护着,不落井下石都算是不错。站错了队就是流徙岭南,谁有那么好的命数次次都能躲过去?”

    刘缯帛默不作声地为他添了热茶,“最坏也不过免官回家,先前也买了些地,大不了我去耕田劳作,你自在府中吟诗作赋,断不会让你饿着。”

    苏诲勾起眼角瞪他一眼,“嗯?”

    刘缯帛不知自己哪句话又犯了忌讳,只好满面茫然地盯着他瞧。

    苏诲随手将那几柄扇面收了,拂袖向外,走了几步,回头对着刘缯帛狡黠一笑,“若真有那日,也是我抛头露面去卖字画,你嘛,便好生在家绣花,恪守妇道!”

    慈恩寺。

    禅院清幽,古木参天,单是在此间漫步,就好似顷刻间灵台空蕴,多得了许多年的修行。

    秦佩负手拾阶而上,空山静寂,唯有足下落叶裂帛之声。

    “少主。”

    契苾咄罗不知何时如鬼魅般出现,身后仿佛还是上回那些人,只多了个青衣文士。

    秦佩打量那文士几眼,皱眉道,“那是个汉人?”

    契苾小心道,“少主不通突厥语,我等汉话会的也有限。这是先前在先王麾下伺候过的,少主对他绝对可以放心。”

    那文士抬起头来,对秦佩一笑,秦佩一见他面容,悚然一惊,“你不是被关押在万州州府么?”

    那人竟是周芜。

    周芜依旧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对秦佩行了个大礼,苦笑,“先前在万州因不明身份,曾对少主不敬,芜罪实无恕,还望少主宽宥。”

    秦佩心头已是张皇以及,毕竟当日在万州那小豆子与郑七娘伏法,而后那铁盒落在他与轩辕冕手中,这周芜可是亲眼所见,如此一来……

    秦佩计上心头,上前将他扶起,“说的哪里话,彼时我亦是不明所以,才害的你受那牢狱之苦,还请周兄勿怪才是。不过,你若是先考门人,当时为何不直接取了铁盒走,反而要让那铁盒留在郑七娘手中?”

    契苾等人亦是看向周芜,周芜被这么多双或淡漠或灼热的视线看的不自在,惶恐道,“少主可是在猜疑属下?”

    秦佩淡淡道,“上回见面时,我正被一案犯扼住咽喉,而你却在冷眼旁观,你不如告诉我,我为何要信你?”

    契苾等人看周芜面色更是不善,周芜微微一颤,只好苦笑道,“也罢,不知少主可还记得属下当时杜撰的身世?”

    “你道你屡试不第要回江州老家,遇见西蜀王叛乱便阴差阳错到了万州。”

    周芜抬头,看着秦佩的脸,“属下确实算得上屡试不第……若是属下能中进士,应是先王的同科……”

    秦佩蹙眉看他,若有所思。

    “当时除去还是王子的先王,还有三人一同由左贤王部来到中原的凤翔。我们一同进学一同温书……另两人都是胡人,就是王子也不过读了论语,我虽是汉人,可自幼生长在胡境,哪里又比得上自小修习圣贤书的中原学子呢?”

    周芜面上露出一种纯然的仰慕与钦服,“王子是我见过最胸怀大志、坚毅刚强、聪明绝顶的好男儿!日以继夜地苦读五年,他竟打败所有的汉人中了状元!另一人考了五年,也是中了,还在鸿胪寺任过官,可惜最终却死于幽州。”

    提及秦泱,秦佩心中百味交杂,只冷声道,“后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周芜其实望江南里也出现过小周以茶农身份出现的第一章有个举子问路的终于开始收线了好累……

    恩侍郎这个cp应该很明显了吧……以前想过开他们的市井文的落难落魄世家子弟受和贫寒困苦会做针线或的攻……但因为说过承平是这个系列最后一篇所以还没拿定主意其实真的很纠结啊因为写架空文懒得构思那么多背景朝代什么的于是会借用之前的世界观可是一着不慎就会瞬间全民bl……感觉大家也会比较反感可是如果有要造一个新的格局的话我又实在太懒但写着写着自己还容易萌到……挠头怎么破……

    第89章第三章:危如一发引千钧

    “三年不第,王子觉得再无必要,便干脆给了我别的差事,充当突厥部与王子的信使。因我是个汉人,在中原行走总归是要方便些。”周芜早已不再年轻,许是常年在外跋涉的原因,面上的每条细纹都带着无尽风霜。

    “直到那一日,我接到线报,可汗被人刺杀,临终前留下了金册放在钢匱之内,我的任务便是接应扎合答,也就是你所谓小豆子的父亲。”

    “你的意思是,郑七娘一直以来都与你是一伙的?”秦佩震惊道、“不错,”周芜面上露出几分悲戚,“她是我的妻子,小豆子的父亲也不是扎合答那个废物,而是我!”

    “那你……”

    周芜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当时还不知京中王子早已事败,因接到线报时正与妻儿一处,便干脆带着他们一道,也算是掩人耳目。谁知道在那渡头,赵奎他几个竟起了觊觎之心,扎合答不敌,竟让他们夺了钢匮去。”

    “这么要紧的物什,为何不多让几人护送?”秦佩蹙眉道。

    周芜摇头:“当时突厥乱成一团,金顿可汗的几个王子都抢得头破血流,扎合答亦是突围而出,若不是迫于无奈无法前往长安,为何会找到我?”

    “所以钢匮落到贼人手上,你便让你的妻子委身赵奎从而控制钢匮?”秦佩不可思议地看他,“你为何不求援,直接将那钢匮夺下?那你后来又在何处?”

    周芜定定地看着秦佩,露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