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来临，牛羊戎马便只有晒干保存的牧草。所以在冬季前，牛羊都会吃的很肥，依靠脂肪撑过冬天。
这是块略显平坦的广袤草原，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大营。还有不少牧民正在驱赶着牛羊入圈，哪怕穿着厚实的绒皮，依旧是冷的瑟瑟发抖。
大雪覆盖，营寨内有着些许温暖。烧干牛粪，再温一壶奶酒，烤上羊肉或者牛肉。便能美美的饱餐一顿，大快朵颐。
营寨的角落抱坐着个秦女，头发乱糟糟的。裹着单薄的葛布长裙，空洞的眼神透着绝望。其大父便是阳县县令，率领阳县更卒拼死抵抗，最终被匈奴残忍虐杀。而她则是被带至这片广袤的草原，沿路受尽折辱。
她动过自尽的念头，可是却难以做到。她这些天认识了位女子，就因为偷偷藏了骨刀想着自尽，结果被无数牛马活生生踩死！
这是匈奴的一种刑罚，极其残忍……
除开她外，营寨里还有位络腮胡须的壮汉。他是须卜氏部落的君长，也是匈奴左骨都侯，地位极高。此地距离头曼城不过百里，和兰氏部落呈环形，将头曼城包裹在内。
这是道天然的防御线，只要焚烧狼烟就能立刻通知到头曼城。只要看到狼烟后，头曼城戍守大军便会即刻赶至，能在最短时间内提供支援。
须卜君长浑身皆是暴戾之气，纷纷然的掏出柄匕首。切割着滚烫的牛肉，一口奶酒，一口牛肉。甚至连盐巴都没多少，直接就这么吃。
明蕊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已经两天未曾进食。不过她根本就不饿，她心中只有恨意。她清楚记得匈奴是如何杀了她的大父，如何屠杀她的亲眷……
这些天种种经历，犹如梦魇。
她的心中除了恨，只有恨！
好消息是有的！
她听说秦国国师亲自挂帅，北伐匈奴。听说已经越过河南之地，深入匈奴北方腹地。似乎是剑指头曼城。明蕊现在只想活下来，看着这些恶魔是如何死的。
若是如此，便是死也值得的。
须卜君长越是暴怒，她就越开心。
她现在大概能听懂些匈奴语言 说是距离他们已经不足三百里远。只不过因为大雪阻隔 所以暂时没法对他们下手而已。
呵……
明蕊作为县令之女，自然听说过白稷。这可是秦国的国师 只知道是皇帝亲自去泰山请出来的。而且 足足请了三次。听说活了五百年，有种种手段。
匈奴这边也是众说纷纭 还说天神震怒，引动雷霆。啧啧 劈死了不少匈奴嘞！
所以 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最起码，她要看着这些匈奴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
“你笑什么？！”
须卜君长狠狠放下匕首，一脚踹翻水盆。
骂骂咧咧的掐住明蕊纤细的脖颈。
“大雪覆盖，他不可能过来！而且 他绝不是天神 而是你们玩弄的把戏！”
类似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大概就是打仗的时候造势提高士气。同时，还能够起到威慑作用，让敌军自乱阵脚。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不信！
该吃吃 该喝喝！
若真是天神，那现在便杀了他试试？不过只是糊弄人的把戏而已！
明蕊翻着白眼 只觉得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脸色涨的通红，剧烈的咳嗽着。双手不断的掰着 却难以撼动须卜君长分毫。依稀中，往日经历的一切都在眼前浮现。
她跟着阿翁游历阳县 老媪则会为她亲手缝制衣服。粟米饭永远都吃不腻 浇上肉羹 便是这世间最难得的美味。阳县的美景看也看不完，有山有水，春天肥美的河鱼最为鲜美……
渐渐的，她的意识慢慢沉入大海。
唰！
一抹光芒飞闪而过，脖子上的力道顿时松了下来。滚烫的热血喷溅而出，溅了明锐一脸。在她诧异的目光下，就看到须卜君长的头颅滚落在地。睁着浑圆的眸子，带着深深的诧异和恐惧。
在她面前，就看到口奇特的八面剑悬在面前。
“这是……”
明蕊僵在原地，依稀中听到外面传来的阵阵惨嚎声响起。而这口飞剑则是自营寨中直接飞出，明蕊连忙自营寨走出，而此刻外面已经是乱成一锅粥。
密密麻麻的箭雨呼啸而至，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不住响起，时不时就能看到有匈奴被炸成碎片。尘土飞溅，牛羊戎马发出嘶鸣声，还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哀嚎惨叫。
有几个匈奴勇卒被炸成了血雾，几个少年想要骑马逃窜，下一刻也同样被波及。还有匈奴想要点燃烽火狼烟，通知头曼城和兰氏部落，但其实没什么用。
……
二十里之外，尚牛颤抖着握着染血的飞剑。白稷神色从容，杀了兰氏和须卜氏君长，扣了他八千多功勋。白稷大概算过，他动手杀对后世影响极大的人物，类似于冒顿这种气运之子扣除的功勋值是最多的。
而后，对方的地位身份越高，能力越大，扣的也会更多。这点其实很容易理解，类似于匈奴君长和寻常匈奴扣除的功勋显然不同。
还有就是他们按照历史上的寿命，本来按历史能活三十年的，被白稷一剑劈了，那扣得自然多。要是本来就只能活个两三天，那基本上就不会扣多少。
“别傻愣着，快触发效果。”
这口八面剑是白稷亲手锻造的，当时是为了实验聚灵阵的效果，以陨铁打造而成。拥有三个附带效果，刚才白稷所用的就是第二个效果。似于火箭弩，消耗部分仙力杀敌，然后再飞回来，还能用作破城。主要能执行枭首，在白稷精准控制下，五十里内无人能躲过。
现在白稷有新的点子，也没必要留着，后续可以锻造出更好的。所以，他就让尚牛直接触发第三个效果，消耗所有仙力和聚灵阵，飞过去引爆完事！
“额不敢……”
不是尚牛胆子小，实在是这口剑为皇帝亲赐。为白稷执掌三军之用，虽然他只是裨将，可实际上都得听他。上次有个不懂事的叫白稷裨将军，被尚牛一顿抽。明眼人都知道，白稷说是裨将军其实就是上将军。
这剑，象征着白稷的身份！
上次他随便按了下，结果飞剑升空把皇帝都引来了。他这次要是再按，万一这剑炸了，他咋办？
“你tm再不按，本君先劈了你！”
白稷顿时就怒了，上次不让他按非要按，现在让他按又不按了。
“按按按……”
尚牛也不敢再犹豫，按照白稷所言，快速触动阵法。就看到上面的玉石一颗接着一颗的亮起，接着便瞬间腾空而起，掀起无数气浪。以极其精准的方向，直奔须卜氏方向而去。
而尚牛则是一屁股瘫坐在雪地中，满脸骇然。与此同时，另外两口飞剑也同时升空，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去。抬头看着天空，只能看到三道带着白雾的飞剑，呈不可思议的弧度直奔大营。
白稷抬手以仙法凝冰成剑，猛地挥动晶莹剔透的长剑，“杀！！！”
随着功法层次的提升，白稷能做的也更多。凝冰成剑这种，真没什么难度，毕竟没有哪条修仙法律规定，必须得达到什么样的水准。做出来吓唬吓唬人就好，估计也就和青铜剑差不多。
“杀！！”
雀翻身跃马，手持长铍，直奔部落方向而去。
打仗打到现在这时候，白稷是攒了不少家底。这六万多人，全部都有着戎马。皮铠铜铠也都有，比之前富裕太多了。白稷还下了死命令，这次飞剑和火箭弩全都得用光！
是全部！
积攒的数百支火箭弩从天而降，全方位的覆盖式轰炸。更可怕的还是飞剑，在白稷提前设定好程序后，足以精准制导。
砰！
八面剑率先落地，刹那间光芒万丈，直冲云霄。耀眼的光芒似乎能将一切都给吞噬，靠近的上百匈奴直接被当场气化！
飞剑厉害就厉害在这，所有仙气瞬间引爆，核心温度可以超过十万度。当然还比不上核弹，但也足够焚化周遭的一切。温度上可能比不过，但破坏力却是极其惊人，狂暴的仙气肆意，会摧毁范围内的一切物体。
白稷用公式计算过，这口飞剑蕴藏着的仙力有十五白，有效杀伤范围是方圆三里。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犹如雷鸣，一个接着一个匈奴被震死。接二连三的匍匐跪地，磕头求饶。飞剑得破坏力远胜火箭弩，特别是白稷这口飞剑，更是被他提升到十五白！
巨大的雾气冲天而起，无数匈奴被这一剑抹杀。
“天神！”
“是天神来惩罚我们了！”
“快跑！！”
惨叫声此起彼伏，场面混乱无比，不少匈奴被吓得尿了裤子。哪怕是骁勇善战的匈奴勇卒，看淡了生死，此刻也生不起半分抵抗的念头。
这tm是降维打击！
这还不算完，又是两口飞剑分别降临在不同的地方。破坏力虽然不如白稷所用，却让匈奴更加胆寒。
天神……来惩罚他们了！
之前的传闻，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