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懂了！”
段水流疑惑道：“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你吸引这么多玩家入坑，他们的意义在哪？”
这种级别的斗争，不懂技术，只知道玩游戏的玩家，似乎帮不上忙吧？
“有用的。”
大贤者解释道：“玩家的ip可以帮我们更好的隐藏自己，顺便利用他们的设备，提高我们的攻击强度。”
“玩家和魔物的实力差距，你觉得大不大？”
“有点大！”
段水流苦笑道。
玩家连杀鸡都难，而魔物个个飞天遁地、移山倒海，实力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根本没得比。
“差距大就对了！”
“一台手机与一台超算的差距，同样也很大。这就是为什么，玩家实力这么差的原因。”
大贤者解释道：“一台手机不起眼，一百台也不起眼。但如果我能控制的设备足够多，未尝不能击败超级计算机。”
有趣的思路。
现在的手机，单论性能已经不比简单的pc差太多了。如果大贤者控制的设备足够多，或许真有反败为胜的希望。
“魔王是ai，魔物是实验体，大贤者也是ai，那勇者……不会是孟伟吧？”王子在一旁揣测道。
“是他。”
大贤者肯定道：“这也是计划的一环，由他以身涉险，进入灾厄之地策应我的行动。”
“不对啊？”
段水流纳闷道：“既然他被抓，也是你们计划好的一环，那你刚才还让我救他？”
“我不想他死。”
“无论计划成功与否，他都很难再逃离出来。只有你们，可以去搭救他。”
原来如此。
经过这一番谈话，已经差不多知晓事件真相的段水流，迫不及待道：“那还等什么，你快告诉我实验室在哪？我这就上报给领导！”
“没用的……”
“你们现在去，只能是打草惊蛇罢了。不但救不出人，还会让对方发现我的存在。”
确实。
段水流想了想，似乎还真是这样。
知道位置又怎样？
人家坐拥上百名实验体，个个拥有山寨版异化之躯，只凭这些人，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更何况，还有老段。
山寨版异化之躯，数量虽多但绝非无敌。唯独老段的存在，足以让人投鼠忌器。
“等我行动吧！”
大贤者嘱咐道：“这次反攻如果成功的话，起码能破解ai控制，唤醒一部分实验体的意识与记忆。”
“那时候再攻入实验室，我们的胜算就会高上不止一筹！”
“明白！”
段水流答复道：“那我怎么联系你？”
“收好这枚水晶球，如果有什么情况，可以通过这个联系上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支援我几台超算……”
这得问问老王。
段水流退出游戏，给老王汇报了今天的发现，以及大贤者的请求。
“答应她！”
老王感慨道：“真是没想到，这款游戏，竟然还隐藏着这么重要的线索。”
“对了！你有没有问清楚，那个实验室究竟有多少实验体？”
“起码上百个！”
段水流咬牙切齿道：“这项反人类的研究，鹏达集团已经持续了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啊！
按照大贤者给出的情报，这项人体改造实验，失败概率极高。可能一百个人，也不一定能成功一人。
现在有这么多实验体，那就证明，在这期间，被鹏达集团秘密抓走进行实验的无辜路人，绝对不下万人！
令人触目惊心的数字。
难以想象，为了获得超凡力量，这帮人究竟有多么疯狂，说是罪恶滔天都不为过。
“这么多啊……”
老王听到这，心情格外沉重道：“还能救吗？”
“有希望！”
“大贤者的计划，一旦成功，或许能救下一部分人。即使是破解ai控制，有些人也无法挽救了。”段水流回答道。
二十年太久了！
接受改造越晚，沉睡的意识与记忆就越容易被唤醒。如果接受改造很多年，即使脱离ai控制，也只是一个植物人罢了。
这是大贤者的原话。
“我明白了！”
老王深吸一口气说道：“全力配合她，能救多少是多少吧！实在救不了……那也只能忍痛放弃了。”
段水流点了点头。
这是必要的取舍，毕竟救人也得分主次，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
老王去申请超算权限了。
临走之前，他盯着段水流的双眼，认认真真地询问道：“为了祖国和人民，你愿意站在你父亲的对立面吗？”
“我……”
段水流犹豫了。
老王没有逼他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道：“趁这几天，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吧！等你什么时候想出答案，再来告诉我也不迟。”
“必须做出选择吗？”
老王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表示，这是一道“单选题”，不支持多选。
段水流迟疑了。
为了祖国和人民，在这个名义下，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可老段……
那是他亲生父亲啊！
平心而论，虽然老段做了不少的坏事，于国于民都是个祸害。但他作为一个父亲，还是挺合格的，至少对段水流很好。
回忆往昔。
幼儿园时，他趴在地上陪段水流搭积木，给他讲龟兔赛跑的故事，安慰他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小学时，工作再忙也会抽空参加他的家长会，为了庆祝他数学考了一百分，特意让工厂开模，造了一块独一无二的“冠军”奖牌。
中学时，因为谈恋爱被老师发现，老段被迫去学校给老师道歉。
回家之后，他本以为自己会被老爸臭骂一顿，没想到老段不仅没骂他，还夸儿子长大了，神神秘秘地送了他一本书。
男人都懂的启蒙书！
大学时，段水流喜欢小学妹不敢告白，担心被拒绝。老段为了鼓励他，明明工厂经营不善，还是咬牙贷款给他买了辆跑车用来泡妞……
这些都是装的么？
段水流闭上眼，不忍心去想，如果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慈父形象。那最真实的老段，究竟是什么样？
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还是，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阴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