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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二人世界

    江林晚苏醒的时候,是次日下午的黄昏,落日照进窗户铺了她一床,她的眼睛将开未开,角落里坐着一个人,拿着书在翻看,她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却下意识的细若蚊声的喊了句,“哥哥。”

    他俯身摸在她的手腕上,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仪器,终于没事了。

    是光照为他披上了暖暖的外衣,江林晚心里一阵酸楚,眼泪比眼睛先苏醒,直往下掉。

    李秋白站着看了会儿,那眼泪掉的让他腿软。

    他心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涌到了心口。看见她,他就看不清自己。

    云逸法餐厅,今天晚上没有大提琴,响起的是钢琴曲《卡农》,弹的行云流水,弹奏的女孩也很投入。乔野看着舞台中央的女孩,静静的听着。一曲完毕,经理走到他跟前,弓着腰问,“乔先生,换一首吗还是?”

    “今天应该是大提琴。”他将酒杯放下,经理赶紧过去给他添上。

    “她生病了,暂时来不了。”言语里颇有些惋惜,年纪不大,拉的是真好。

    “什么病。”他看向经理,吓得那个经理的腰又低了一寸。

    “不知道。应该不轻,不然也不能请这么久的假。”

    “打电话问。”

    “好的,乔先生,我这就去。”他放松了身体,转身就要走

    “在这打。”杯子里暗红的酒像血液。他无端的想起了那天浴室的地板。

    电话是李秋白接的,又是餐厅的经理,她只是在那兼职重要到需要打第二个电话么,他心里有些不耐,却还是很温和的应着。

    “乔先生,说是受凉发烧了。”经理双手握着手机,恭敬的回他,又补了一句,“应该很严重,不是本人接的电话。”

    乔野看向他,也不说话。

    不说点什么,经理觉得自己气都出不上来,“一个男人接的。”

    “嗯。”

    又坐着听了会儿,喝完那一杯酒,乔野起身离开了。

    出院那天,江林晚以为会把她送回江家,没想到他尽然把她带到了这里,进去之后多了个人,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应该是请来做饭的阿姨。

    他一句话都不跟她说,她就多吃了几块肉,碟子不知怎的就被端走了。在别人家里,她也没道理多说什么。咬着筷子看着这些素的,她已经几天没见荤腥了,这些绿油油的她真的不想吃。

    “江小姐,是饭菜不合胃口吗?”那个阿姨亲切的问她,看她咬着筷子也不动

    她迟疑了一下,扭头朝她晏晏的一笑,“阿姨,我还想吃那个肉。”

    这她可为难了,看向了李秋白。江林晚这才反应过来,是他暗示阿姨把肉端走的。大概是感觉到了齐齐聚到他身上的目光,他抬头看着她,“要忌口。”

    反正这顿饭她吃的不高兴,又不敢提前走,只能等着对面那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斯文的吃完喝完。

    李秋白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她横躺在沙发上,耳朵里不知道听着什么,还摇晃着脚丫,脚尖是淡淡的紫。

    看来是知道怕了。他走过去,关掉电视。

    “该睡觉了。”

    江林晚蓦地睁开眼睛,就看他水迹未干的头发,和湿润的脸。眼尾下方的痣恰到好处,显得他忧郁又内敛。真是天生优越,难怪江诗颖怎么都离不开。感觉到自己的唐突,她蹭的就要站起来,却忘了还在病中,扯的她胸腔一阵发痛。

    “怎么了。”李秋白蹲下身子,跟她持平。看她捂着自己的心口,紧闭着眼。脸上的疤已经好了。新长出的肉粉粉的,跟她的白倒也不违和。

    “没事,扯了一下。”

    她扶着沙发慢慢站起来,走进房门口,转身要关门,看见李秋白还朝这边看着,她礼貌的笑着,“晚安。”

    她没有叫他哥哥,也是,他本来就不是她什么哥哥。

    睡到半夜,他醒了一回,想了会儿,还是开门去了隔壁。

    床头的阅读灯还亮着,她四仰八叉的横睡在床上,被子已经被踢到了地上,一只脚的袜子也不知道所踪,书也在地上。头发垂在床边。

    他一一捡起,将被子盖她身上,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翻着她的书,《洛丽塔》。

    江林晚睡觉极其不老实,也总是醒来,又好像做梦。迷迷糊糊感觉椅子上坐着个人看着她。

    她翻了个身,抱住被子,低低的喊了句,“哥哥。”

    李秋白听的分明,心下发紧,放下书,回了房间。直到天明,他再无合眼。

    没过两天她就没有什么强烈的不适感了,上学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应该也不会有疼痛的感觉。问李秋白他就让问江诗颖,给江诗颖打了几通电话,还是不让她出去,说要一次养好免得有后遗症。再问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就答等她回来,四天之后。

    坐月子的女人也就这样了吧,做饭的阿姨不知道忙什么反正能忙一天,这屋里跟只有她一个人似的。

    四天,她等不到四天,她明天就得出去。一定。

    李秋白这几天总是早早就回来了。两人也没什么话,除了吃饭也很少在一处待着。

    应该是太无聊了,他书房那些书,被她翻的都不在原位。

    平常回来总见她躺在阳台的椅子上,今天怎么没有人。问了阿姨,说她一下午都在房间睡觉,没有出来过。

    敲门也不应。推开门,只见她睡得满头大汗,脸色也不是很好。给她量了体温,也不是发烧。

    她感觉到有人摸她的额头,掌心凉凉的,很舒服。

    “哥哥。”

    他低头看她,她迷蒙着眼睛看他,还不忘谄媚的一笑。

    李秋白被她逗乐了,“知道我是谁?”

    她听到这个声音,倏尔又皱巴着脸。

    他还低着头笑着看她,又渐渐的敛起,推搡了她一把。

    “吃饭。”

    江林晚这才醒来,看到床边的人吓一跳,抱着被子滚到了另一边。挪开的地方一片鲜红,空气寂静如迷,两人同时盯着白色床单上那摊血迹。原来额头上的是止痛药起效前的汗,他是见识过她痛经时的惨状的。

    她抓起被子就要盖住床单,却被李秋白拦了下来,“还要染到被子上吗?”

    或许是太难堪太丢人了,少女的自尊心来的莫名,江林晚又哭了。她流着泪都觉得自己矫情。小时候不爱哭,赶着现在丢人。

    李秋白眉山隆起,又怎么了,他说什么了。但见她头发乱糟糟的,额头浸着汗,绯红的脸上挂着泪,好不可怜。

    他放下了手,染就染吧。

    她把被子盖头上,变本加厉的还哭出了声。他用力的眨下眼,长吁一口气,走到那头将她头上的被子揭开,半蹲在床边像哄小孩一样的轻柔,“怎么了。”

    她咬着下唇,也不说话,也不看他。

    “想出去?”

    她跪坐在那,听到这句话便仰头看他,粉扑扑的小脸,实在可爱。

    “吃完饭去买床单?”

    这才止住,揭开被子下了地,淡紫色的脚指尖在他眼皮子低下挪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更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哭了。姑且当作例假来时身体激素在作祟吧。

    她出去了,李秋白还站在屋里,看着床上那一团乱糟糟。双手捋了一把头发,太能作了。

    吃完饭她就钻到屋子里去了,李秋白看了一眼去沙发上拿起本书等着,15分钟过去了还在里头,整整半小时,她才推门出来。

    “怎么了,不好看吗?”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不知道哪里不对,他要笑的那样不加掩饰,少见的开心。

    她把自己打扮的像一个在野的公主一样,麻花辫低低的扎在两边,也不知是怎么编进去的丝巾。还化着淡淡的妆,很是精致。

    车没开五分钟就停下了。她疑惑的看他。

    “到了。”

    “就这?”她瞬间阴起了脸,“我从头忙到脚,忙了半小时。这么近的超市。”

    李秋白就是在笑这个,五分钟的路程,她把自己装扮的那么隆重。

    不行,不为了别的,就为了今天这妆,她必须招摇过市才不算辜负。江林晚小心翼翼的伸着脖子,看他心情不错,讨好的说,“你没听过我拉大提琴吧,你请我吃法餐,我给你表演。”

    “没吃饱?”

    “那大盘子就那么一口菜,吃饱了我也能再吃。”

    他哼笑一声,不知是笑她吃的多,还是笑她那点小心思。但总归是如了她的意。

    经理没想到江林晚今天就来了,也没提前打个招呼。但是她旁边这位他可是认识的,是这里的常客。看来今天是客人,经理满以为拉大提琴也不过是富家小姐来体验生活了。又联想起乔先生提供的车,和那天的问询,基本是这样没错了。真庆幸自己今天识破了,这要是不知道在以后再无意间得罪了,饭碗不保。

    随便点了几道菜,都是经理亲自上的,江林晚喊住他,“向经理,我可以上去拉一首吗?”

    经理看着旁边的男人,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又看看另一个角落。搓着手说,“你身体不舒服,不用勉强的,等你彻底好了再说。”

    “我已经好了。就拉一曲,给我哥听。”

    李秋白这才抬头,看着那个经理笑了笑。干服务业的哪个不是人精,立马领着江林晚去取她寄放在这的大提琴。

    乔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今天是应朋友之约而来,聊股票和期货,聊股东利益最大化。

    正喝着酒说着话,一阵大提琴声音飘了过来。他的刀叉顿住又拿起放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