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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扫墓

    她百无聊赖的瘫在床上,书只剩十多页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餐厅经理打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去,她这才想去还有这档子事,乔野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她是万万不想靠近的,所以她辞去了工作,虽然那是个美差,车接车送挣的也不少。

    她坐在梳妆台前打扮了一会儿,就出发去餐厅了。路上看着那些甜蜜的情侣,也不由得笑起来。

    餐厅的门开着,里面却空荡荡的,走路都有回声,虽说不到吃饭的点儿,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吧。

    “向经理?”

    “林晚。”这声音低沉冷冽,自从车里那次开始,有人的时候是林小姐,没人时候是林晚,只有他知道她不姓江。

    握紧拳头,她顺着声音寻过去,乔野坐在一隅,还是那无法无天的二世祖模样,狂的要命,翘着二郎腿,皮鞋擦的锃亮,面色不明的看着她,他的里侧是大提琴。

    “坐。”

    她坐在那,还握着拳头,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她不能激怒他。

    “这么怕我。”她看他四处游移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着怎么逃离,或者一会儿怎么求救。

    “当然,你可是强奸犯。”话已出口,她就又悔又怕,她总是忍不住攻击他。

    乔野的脸色瞬间阴了下来,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那桩丑闻你还满意吗?”他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微微倾斜着肩膀。见她不说话,又问,“如果你愿意付出点什么,我可以替你做到你想做到的一切。”

    她看向他,鄙夷的瞧着眼前的强奸犯,心里恶寒。

    “你不信?”他笑着,小朋友不明白社会险恶也正常,“要不要试试。”

    “不必,我自有办法。”她站起来就要去够她的琴,却被他抓住了手,挣脱不开,就这样探着身体被他拉着手指,他看着她指尖涂的红指甲,又看向她气急而红的脸,突然想到她晕倒的那天,便放开了她,她还吃着劲,突然被放开,一下子跌落在地上。

    “乔野,你是不是有病,怎么,因为我是处女留恋我了吗,不就是那一两血吗,我都不稀罕,你惦记什么。”

    她坐在地上没起来,跟那天在翠月楼喝醉酒一样,她向来不怕在他面前丢人,他什么不知道,她早就在他面前没了任何自尊和尊严,“还是别人看见你就上,我这不一样的反而引起你的好胜心了。”

    乔野眼睛下撇,看着地上的人,眼里怕的要死,脊梁骨挺的笔直。

    “你引起了我的好胜心。”他漫不经心的说,好像这也不是什么事不能承认事。

    她站起来拍拍手,冷笑一声,“你要犯贱,那我没办法。琴我不要了,你看着它意淫吧”

    江林晚没再看他,转身就走

    “林晚,你给我老实点,不然就不只是照片那么简单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没有停下来,却起了一身鸡皮。果然是他,那张照片是他发给江诗颖的。他就是个疯子,偏偏一个疯子手里有钱有权利,她怎么可能不怕。

    江林晚思量了半天还是去了江诗颖那边,密码锁刚摁了个#键,想起江诗颖可能回来了。门口站了会儿,摁响门铃。

    “晚晚,你是闻着味儿回来的吗,饭刚好。”江诗颖围着围裙,俨然女主人的风范,招呼她进去。

    饭桌上,江林晚只低着头吃,话很少,也不看谁。她坐在他们两的对面,心里只有苦楚。

    “晚晚,你怎么不说话。还不舒服吗?”江诗颖关切的问她

    “没有,姐姐,我得回学校了,明天我们要做数学建模。回去商量分组的事儿。我吃饱了。”她说着就站了起来,略带慌张的比划了一下,“你们慢慢吃,我打车回去。”

    她逃一样的跑了出去。

    人一旦有了感情,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在那儿的时候要假装视而不见她们的互动和靠近,离开那也并没有好一点,还要想她们会不会做些什么。

    她太草率了,她感觉自己掉了陷阱,用的还是自己织的网。

    夏静听说她回学校了,连夜也赶回了学校,还非要跟她睡一起。细细碎碎的聊了半夜,夏静是真无忧无虑,她没有爱的情窦,她只有玩的疯魔。所以并不能解开江林晚的困惑,反而因为她随口胡诌的话使江林晚陷入更深的忧虑。

    另一头,江诗颖坐在床边呆滞的看着墙上两人的合影,李秋白站在地上下颚线紧绷,脸色也很难看。

    “我不会跟你分手的。”她站起来绕过去,掀开被子躺下。

    “我以后不会来这了,这房子我送给你。”他还是平常的语气。

    “你以为我是要你的房子吗?我跟你要过什么”江诗颖坐起来,眼泪终于流在了他眼里,她看到过母亲跟父亲吵架时哭哭啼啼的狼狈,所以想要体面一些,不想流着眼泪控诉什么。但是男人的残忍无疑可以摧毁女人,任凭谁自认与众不同,在爱情面前也无一例外。

    “我能给你的只有房子,和钱。”

    “是她吗?”

    李秋白的眼里这才闪过一丝乱,现在还不是把她扯进来的时候。

    江诗颖哭笑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我是傻子?”她将那张照片翻出来,把手机砸到他脚下。

    他没去捡,低眸扫了一眼,是她跟别人打架那天。

    “我向你道歉,是我辜负你。”

    “一句道歉换我八年。你真划算,李老师。”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能改变他的心意,男人不就是这样吗,下了决定就是铁了心,再无回旋。可是她太不甘心了,她被人当了傻子,现在还要把她踢开。

    李秋白坐一边抽了根烟,看她不再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儿传来了关门的声音,她跑出去一看,玄关处的男士拖鞋整齐的摆放着。

    他走了,他说他不会再来了。刚刚自己是不是没处理好,是不是应该哀求他,告诉他这些年她为了他都默默的做了些什么,他是温和绅士的人,或许不跟爸爸一样,他会心软的。想到这,她拖鞋都没换,身上还穿着单薄的睡衣就跑出去追。

    什么都没有,马路上只有无尽的冷风和节日将近的圣诞树。这些呼啸而过的风和街边斑斓的彩灯像是在庆祝她巨大的失败。她掐着自己的手指,鲜血落下却没有任何痛感。

    那天之后,江林晚再没见过李秋白,两人只是发发信息聊一些无关痛痒的生活琐碎,只打过一个电话好像还是他有点喝多了,就嘱咐她要多穿点,好好吃饭就挂了,谁也没有说见面。

    江林晚一直在试图说服自己不要想着这件事,却总在自我说服中想更多。她完全可以主动问的清楚明白,却连主动打个电话都在拨出去的瞬间又挂断,喜欢一个人没让她变得成熟,反而让她变得扭扭捏捏。她最讨厌这样的感觉,猜来猜去,让人心烦。

    12月25日,她穿着一身黑,连靴子都是黑的,将马尾低低的扎在脑后。怀里抱着三束花,一早便等在校门口,没一会儿一辆车便停在了她面前。

    “晚晚,你再睡会儿吧,到了叫你。”江海对她总是温柔的慈爱的家长形象。

    她道过谢便倚靠在那,脸对着窗外。她怎么可能睡得着,不过是为了避免和江海聊天。他是以什么心情去给自己的亲妹妹扫墓的,他有愧疚吗,还是这只是他一年里为数不多按次计算的工作。

    江林晚看着墓碑上的照片,10岁那年父母风华正茂,姐姐林晨品学兼优,只有她是不争气的,说谎打架,跟老师顶嘴,十天半个月就要请一次家长,期间转过一次学才稍稍收敛了一些。如果他们还在,或许自己依然不成器但快乐的生活着,上不怎么样的大学,找不怎么样的工作,但是一家人都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她被迫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优秀的无可挑剔的江家的林晚。她苦笑着,是啊,她早就不是林晚了,她只拥有林晚的记忆。

    墓园总是阴森和寒冷的,尤其到了冬天。她跟江海站在石碑面前,各怀心思。

    “走吧,晚晚。我们改日再来。”江海的声音是沙哑的,为了掩饰又咳了咳嗓子。

    他看向旁边一动不动的江林晚,她的眼神深沉而悲悯,又好像带着一股狠劲,他这个外甥女到底是长大了,他也看不懂了。

    “晚晚”他伸手拍拍她的胳膊,她才回过神来,“舅舅,你说什么”

    “回吧,我们改日再来。”

    改日,改日就到了明年清明节了。

    下了山,她突然不想走了。这后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仿佛身处欲望都市一样,主动或是不得已的在那股洪流中变得心力交瘁,又以惨烈的代价换来一丝丝报复的快感,同时也把自己裹挟进更深的深渊。她喜欢上一个捉摸不透的人,又被另一个阴狠毒辣的觊觎。或许她不应该这么冒进,她应该耐心的蛰伏,等自己强大到可以亲手揭开当年的真相,让他们付出该有的代价。可是她怎么忍的了,她恨不得知道真相的那刻就冲进去。她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赔笑,而且不知要赔到何时。

    她不后悔,这事儿没完。

    她想在这里安静几日,就让她再多感受一下青山秀水,悠长缓慢的日子吧。

    江海是不放心她的,在发生这些巨变之前,江林晚从没单独去过哪儿,现在怎么敢一个人待在这镇子上。却也拗不过她的再三坚持,他第一次知道她竟然是个这么主意正的女孩,也突然想起家庭变故之前她是比男孩子还淘气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