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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事端

    翌日清晨,她是被楼下嘈杂的声音聒噪醒的,刚要动一动,发觉自己浑身酸痛,嗓子也火辣干涩。昨天夜里的记忆瞬间摊开在她的眼前,争前恐后的往她脑海里钻

    “晚晚。”

    “你别进来!”她朝着门急切的大喊,又将被子盖自己头上。

    李秋白低声笑着,没再敲门。现在才知道害羞,真庆幸她是这后知后觉的性子。

    10点了,她还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正在那磨蹭着,老板娘破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把刀,“我就说你起了吧。吃饭。”

    李秋白这贼子。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拿着包从楼梯上走下来。低着头,谁也不看。

    “脸怎么那么红。不舒服吗?”老板娘二话不说将手背伸她额头上。

    她刚一抬头,就对上了李秋白意味深长的笑。

    “没,我刚刚收拾东西,有点热。”

    吃完早饭,跟他们告别之后,江林晚跟在李秋白身后,他快她也快,他慢她也慢,总之是要保持距离的。

    “晚晚,过来。”

    他停下脚步站在那伸着手等她过来,她站了一下,又慢慢的走过去。

    还没到他跟前,就被他拉进了怀里,“带我去见见他们。”

    她抱着他的腰,乖巧的点点头。知道她哪哪都不舒服,上山的路上李秋白一直背着她,快到了才将她放下。

    李秋白看着眼前这三幅人像,她的姐姐,林晨,跟她长得那么相像。他扭头看向江林晚,她那样的悲恸,一个22岁的女孩眼里流露着本不该属于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痛苦和苍凉。他拉住她的手,“想哭就哭吧。”

    她终于在这一天,流下了迟到十年的泪水。她从没哭过,站在这里她的心就算被撕裂,也从未哭过。用江海的话说,她把自己闭上了。

    他理解了她的突变,知道真相的时候她一定是崩溃的。她强烈的恨和不择手段恰恰是因为她对江诗颖他们一家也付出了感情。

    “你不是一个人,以后你有我,要快乐起来。”

    江林晚哭的更大声了,歇斯底里的,直到没了力气,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担心她会发烧咳嗽,没待很久李秋白便把她带下了山。到了车上,又给她喝了泡腾片水,将自己的衣服也盖她身上。她不说话,红肿着眼睛看着他,拉住他的手。

    “哥哥。”这一声哥哥叫的李秋白眼热心颤,他再也不会丢下她,让她独自跟世界对抗,被迫与别人和解。

    他摸摸她的脸,“睡会儿吧。”

    等她醒来,天已经黑了,车在校门外停着。

    她扭头看向驾驶座,李秋白呢,她推开车门就喊,“李秋白。”

    “这儿。”李秋白靠在车尾,见她下来就把烟灭了。

    江林晚扑倒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他回抱着她,一只手放在她的发顶,这是怕他跑了不成。

    “你还不进去,是想门禁之后有理由跟我回家吗?”他调侃着问她,她未免抱太久了,还一声不吭。

    “想的美,我快要期末考了。别来找我。”她推开他,却没走开。

    顷刻间,就被他捧住了脸,不得已的踮起脚尖,与他近在咫尺的对视着,他的眼神深邃,照着她的唇贴了上来。

    校门外零星会走过几个人,无一不注视着这对在车尾接吻的情侣。他太高了,踮着脚她都站不稳脚跟,整个人被他捞在怀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被放开。

    “真想把你带回家。”他的眸光早已变了色。

    她低着头不看他,走到副驾驶拿了包就跑。她是被他吃的死死的,到底是年纪大,完全不知道害臊。

    李秋白看着她一路小跑进了校门,才坐上车离开。

    谁也没提那天晚上,她那么疼却没有流血的事。或许在医生的角度这是平常的,但在江林晚心里,这是她的隐痛,她既怕他问,又怕他不问。

    后半年她都没怎么好好学习,临近期末考了,天天扎在图书馆复习。江诗颖给她打电话约她,她也没去。这天,她走出图书馆,就看到江诗颖站在阶梯下面朝她招手,江林晚脚步微顿,躲是躲不开了

    “我们去哪儿。”她问。

    “回家,回去吃饭。”江诗颖的声音都失了生机,沉闷的发暗的,一如她的心情。

    江林晚没再说话。就在这时,电话响了,她低头一看,李秋白。第一时间看向江诗颖,她很平静的开着车,看着前方的路。江林晚挂断了电话,发了条短信,有事。

    没想到今天江父也在,如果不是大家面色都不太好,她还以为又回到了过去。

    吃饭期间,已经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只有碗碟相磕的声音。

    “晚晚,你还和他有联系吗。”江诗颖夹了一片鱼肉放在嘴里,很是平常的问她,再普通不过的语气。

    江林晚的筷子在空中僵了一秒,也落在了那盘鱼肉上,夹了一块,“姐姐说的是谁。”

    “你姐夫。”她放下了筷子,看着江林晚。

    “偶尔。”她还是那个的样子,不咸不淡,不紧不慢,还敢与江诗颖对视,这在江诗颖眼里无疑是挑衅,她夺过江林晚的筷子摔到地上,好大的响。江父江母都站了起来。

    “吃着饭,怎么了,这么大了反而吵架,你让着妹妹。”江海拧着眉,严厉的看着江诗颖。

    江诗颖冷笑着,也站起来,指着江林晚对江父喊叫,“从她来了这到这个家,你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让着妹妹。是,我让着她了,我把李秋白也让给她了。我做的好吗?亲爱的爸爸。”

    江林晚坐在那,看着桌子上的菜。不说话,也不起身,一屋子就她坐着。

    “什么意思,诗诗。”江母走过来,拉住江诗颖的胳膊问,她最后的指望大概就是江诗颖的婚事了吧,自然是最着急的。

    江诗颖转头把江林晚拽起来,“你自己说你做了什么好事”

    一时间,这一家子都看着她,江母的狐疑,江父的凝重,江诗颖的厌恶。

    “我说什么?”她还笑。

    江诗颖彻底被刺激到了,她怎么就没发现她的狼子野心,乖巧温顺的外表下是这样无耻的心。她将这些天经历的所有黑暗和痛苦凝聚成一股气,用力的将巴掌甩在了江林晚脸上。

    “江诗颖你干什么!”江父大步走过来,将江林晚拉到身后,她本来就是冷调的那种白,这一巴掌过来,四个手印清晰可见,还有些浮肿。

    “我干什么,你问问她干什么,谁会下贱到勾引自己的姐夫。”江诗颖激动的都开始微微颤抖,要不是她实在无处发泄想去找这个好妹妹去倾诉一下,她怎么能看到那场好戏,她的妹妹,她当亲妹妹疼爱的人,跟李秋白搂抱在一起,她当他的学生两年,跟他在一起也快两年,她从来没有见过更没得到他那样深情的凝视和那样热烈的吻。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惹得众人侧目。

    江诗颖看自己的父亲还护着她,坐在椅子上笑了起来,她真是会啊,本该属于自己的亲情和爱情全被她抢了去,认出了是她的学校却丝毫没怀疑过,还让她帮忙盯着。更可笑的是,引狼入室,让他们十多天里日日夜夜共处一室。她笑的尖锐,也渐渐息了,伏在桌子上身体耸动着。

    江母是当然是想护着自己的孩子的,可是江父在这,她不敢。

    “这是真的吗?”江父还是面向着江诗颖,问的是站在身后的江林晚。

    “我还在镇子上姐夫就来找我,说他跟姐姐分手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他喜欢我是我的错”

    江诗颖站起来就又要打她,“你还有脸叫姐夫,江林晚,你敢说你们没在一起。”

    手还没扬起来就被江父摁那了,她甩开手,崩溃的尖叫着,“你护着她,你还护着她!”

    “是他来找我的又不是我抢的。”她还委屈起来了,眼泪说来就来。

    趁着江父不留神,江诗颖过去就打她撕扯她,“你还有脸说,江林晚,我怎么早看不出来你是个狐狸精。我亲眼看见你腻在他身上叫他哥哥,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江诗颖,你别像个疯子。”江父上前又把她拉开。

    江林晚没有还手,她就站在那忍受着,流着泪低着头,受害者的模样。

    “到底谁是你的亲生女儿,谁才是。”江诗颖是被逼疯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这种地步,父亲还向着江林晚。她又回头看自己的母亲,却看到她慌张的避开她的眼神。真是天大的讽刺,她还想着指望他们?

    “我以后不会来了,你们一家三口一起过吧。”江诗颖捋好自己的头发,擦掉泪渍,拿起包就走。江母拉住她的胳膊,声音颤抖着看向江父,“江海,你想逼死我吗。”

    “我走。”江林晚抬头看着江父,脸上的掌印已经有些紫,头发散乱,衣服歪斜,她又重复了一遍,“我走。”

    “晚晚。”江父的神情疲惫极了,他是愧疚的,因为他不能挽留。他不能和江诗颖断绝关系,那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他应该站在哪边,却因为积年累月的愧疚让他说不出责骂的话。又或许,觉得她只是太小了,还不明白不是只有抢才是不对的。总之,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走了,没去房间收拾什么,这里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属于她的。出了门,她注视着那颗榕树,似乎那是她唯一留恋的。没有想象中如释重负的感觉,但心头确实轻快的不少。她终于不用再言不由衷,口是心非了。天知道,她这半年有多累。

    手触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冷风一过,仿佛在她伤口撒了一把盐似的。

    她后来总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