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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酒店

    “乔总,城宇马上就要进行清算了。”杨舒接到了法院的电话。

    “这么快。”他睁开眼睛,抵着牙关思索着。

    “是。”

    “死刑?”乔野打开手机,翻看着通讯录。

    “基本确定。”

    李秋白的奔走是无果的,事情远比他以为的想象的复杂,那些所谓的世交好友,曾经踏破门槛前来攀扯的合作伙伴,都避而不见。他不曾在商海中沉浮,更不懂商人真假虚实那一套,屡屡碰壁受挫后,渐渐失了信心。现在只要有人能帮上哪怕一点小忙,他都可以舍出去所有。这就是血脉亲情,永远割舍不断的血浓于水,哪怕他明是非也辨曲直,更知道法不容情,却还是盼着一丝转还,至少要让他活着。

    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李秋白爷爷的学生竟然联系了他们,电话里声声恳切不忘老师提携恩德,还邀请他们一家人去做客。一家人,现在也只剩两个人了。

    那天下午回去之后,江林晚再也没出过门,乔野也从未来过这里,这让她放松了许多,看来顺从是对的。就在那个空荡荡的房子里,各种网络媒体最大篇幅的报道一直是澧兰的事,事情并没有发生什么转机,反而越扯越多。她不知道乔野说的那条明路是什么,大概快了,会有些变化了。

    期间江海给她打过电话,诚恳的道着歉,却也没说出到底为什么道歉,有些话他说不出口,有些事他也不知道。最初她想着总有一天她要把他当年做过的包括自己的报复都赤裸裸的袒露在他面前,让他清楚的知道什么是报应。但是最终江林晚什么都没说,还喊江海舅舅,问江诗颖的近况。江海并没有说她到底如何,只说给养了只小狗,通体雪白,江诗颖爱不释手。

    她不能再多说一句,嗓子又紧又疼,拿起水杯就往进灌,却呛的五脏六腑都生疼。在这个春日的午后,当太阳全数照近窗户,地上映射着那些摆件和花瓶斑驳的倒影,她在床上嚎啕大哭。

    乔野进来卧室便瞧见她在床上趴着,露着洁白的小腿。头发也散在四周。他绕到她脸歪着的那边,像是刚睡过去,脸上还有泪痕。

    乔野蹙起了眉,已经不复刚进来时的温和。他倒是孤陋寡闻了,不知现在这么小的女孩也这般情深义重。

    大概是挡住了光让她感觉到身上没那么暖和了,床上粉白的人儿翻了个身蜷缩起来,呢喃着喊了句,“哥哥。”

    等她醒来,屋里只剩落日余晖了。连昏黄的光也要渐渐不见,她心里的苍凉更甚。平躺着,不知看着何处,久久不起。

    是乔野的电话打破了沉寂,她开了免提。

    “醒了吗?”乔野问她

    “没有。”

    “出来。”说完他便撂了电话。

    江林晚万般不愿,也只能起身,随便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这里一应俱全,她就是那只万事由不得自己的金丝雀。

    她丧着脸出了卧室,便看见乔野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着,手里拿着书。像是等了很久。等她慢慢靠近,他才合上。

    见乔野再多次,她都感觉到怕。他的每一处都透着阴森杀气,他锋利的獠牙和英俊伟岸同样让人逃不掉。他看着是个正经的生意人,江林晚却总觉得他干的是杀人越货的买卖。

    他不说,她也不问。刚开始还会思量他到底是什么用意,现在她完全不好奇也不在意,她为了那条明路,什么都能忍,但是迟早,她要离这个神经病远远的,远到他的爪牙伸不过来。

    是那家法餐厅,她跟在他后面走着。环顾着四周,这里还是没有变,空气里弥漫的都是金钱的味道,是稀有的却并不香。

    她低着头吃着,像曾经在江海家一样,坐得笔直,慢条斯理,不言不语目不斜视,只专注盘子里的食物。乔野并没有动筷子,懒散的倚着,看着她。她的头发浓密带着一点栗色,自然的垂落在肩上耳侧,衬着她白净精致的脸蛋别样俏丽,像桃花一样明艳,也像梅花一样高洁。

    吃饱了,她放下刀叉,双手放在腿上,为了避免对视的尴尬,她假装很自然地看向了舞台。她逐渐疑惑和略带受伤的神情引得乔野也朝着那方向看去。

    相较于理智而言,女人更多时候是被第六感奴役的。她站起来就走,她生起气来,仿佛连头发都不似之前柔顺了。

    “不高兴?”坐在车里,乔野问她,他倒是看戏看的声音都轻快了起来。

    “麻烦你以后知道他和别人上床再带我来围观。”她又开始了。跟他顶火。

    “你怎么知道没上。”他低头摩擦这袖口精致的纽扣,不冷不热的说着,并不解释什么。名流权贵活动的场所也就那么些,并没有路边摊多,遇见还算是稀松平常的事。

    “神经病。”她朝着他尖锐的喊叫还撕打他,吓的司机不小心鸣了笛,慌张的通过后视镜扫视了乔野一眼,正好撞进了他隐幽的黑眸。一时间,只觉得双手无力,赶紧收回视线抓紧了方向盘。

    “你卖身报仇,他卖身救父,有什么区别。”乔野一只手便能桎梏她的两只手腕。她的脸在他的鼻子下方,发着狠带着恨。

    见她再没言语,乔野放开了她。闭着眼靠着,脸色却阴沉的很。

    “我要下车。”她看着前面的司机,司机不敢做主又看向后视镜。

    “停车。”得到了指令,车在就近的路边停了下来。她把车门摔的巨响,朝着车尾方向走去。

    乔野阴恻恻的牵着嘴角,似笑非笑。真没想到,他指的这条明路竟然被李秋白走成了这样,到底是染墨香吃皇粮精养着长大的皮肉,勾人惦记。

    下了车她就给李秋白打电:“你在哪儿。”

    “我在法餐厅吃饭。怎么了吗?”李秋白听着她的声音很不对劲,克制之下还是带着颤抖。

    “跟谁?”

    “朋友,两个女的,一个男的。”他何其聪明,她这样问必然是知道他在这,又补充了一句,“或许可以帮忙的朋友”

    她突然就懊悔了,眼前的人明明是禽兽,为什么他一说话就能摧毁她的理智,她差点也信了。他那样磊落高洁的人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晚晚,我想见你。”江林晚久久不说话,那边又传来声音,“我把地址发你。”

    挂了电话,她都是恍惚的,她陷入自己的情绪难自拔,她为自己的想法和质问不堪,也更觉自己不配他。

    江林晚到了酒店的24楼,2640的门是虚掩着的,她站在外面许久,轻轻的推门进去,绕过玄关,只见李秋白闭着眼睛在沙发上靠着,他消瘦了很多,眉目间都是愁容,从前明月清风般的人物,竟然变得这样消沉。连眼尾的痣,都像染了风雨一般。

    她几乎要哭出声来,又恐被他听见,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

    李秋白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完全没有意识到屋里有人,眉头却越皱越紧。

    “哥哥。”她平息好情绪,远远的站着,喊了他一句,她的想念和痛惜,皆在其中。

    李秋白这才睁眼朝着声音来的方向望过去,他的晚晚,楚楚的站着,清澈的眼睛蓄着新涌现的露水,叫他如何舍得。他眉间的愁变成了痛,从眉心出发裹住了他整整一颗心。

    他大步走过去将江林晚收在怀里,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孩,也是他久违了的香气。她起初回抱着,也紧紧的,只是李秋白太用力了,以她承受不住的力道。

    “疼。”她在他怀里扭了一下。

    李秋白刚放开她,她刚抬头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人,就被他深深的吻住,他席卷着她,脱着她的衣服,也脱着自己的衣服,他完全不像从前,江林晚有点慌张却默不作声的承受着他的侵蚀,他把她抱起抵在冰冷的墙上,激的她浑身发冷,她嘤咛一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李秋白看着镜子里,在自己身上沉浮的女孩,头发铺在她整个背上。她要是普通一点或许就只属于自己,可她偏偏灵动又风情,惹的别人觊觎,想到这些他便不由的发狠,江林晚尖叫着咬住他的肩膀。

    衣服尽数在两人脚下。

    不知过了多久,李秋白终于肯将她抱在床上,向她道歉,一遍一遍。

    “晚晚。”他从背后搂住她,拉过被子替她盖上。

    “压住我头发了。”她委屈的念着,带着小孩嘤嘤学语的憨态,不仔细根本都听不清她说什么。

    他将身子挪开将她的头发整理好,又覆在她身后。这样宁静的片刻他已经好久不曾拥有了,近来的琐事让他觉得他从未安逸过,他一直是生活在一池泥水里,摘不清也看不清,不论是别人还是自己。

    李秋白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头顶已经没有刚才的凌厉,面色也恢复了以往。

    “我从前没有过任何艰难险阻,我觉得人生就是这样。直到这次事情,我才明白是我的父亲为我撑起了别人予我的太平,别人敬我爱我是因我的家门,我或许有几分能耐,却不足以立世。当我去找昔日对我万分赞誉和爱护的长辈去讨教,那些瞬间千变万化的嘴脸令我完全无法应对,我只能听懂他们冠冕堂皇的声声秋白,都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李秋白长长的叹息,直到今天他心里的苦闷才得到了一丝纾解。江林晚转了个身,面对着他将脸埋在他脖颈,搂住他的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却更加憎恨乔野,他就是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