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婶?”柴玉媛声音都变了。
草歪着脑袋,“郡母现在是村里的媳妇中最胖的,比……陈桃儿他娘还胖。”
虽然不知道陈桃儿是谁,但草拿她跟村妇比,柴玉媛还是气得脸上的肉都哆嗦了!
暖则因为草没出比那啥还胖而赶到庆幸,反问一旁因草怼柴玉媛而暗爽的皮氏,“草得有道理,奶奶是不是?”
儿媳妇怀孕后真的是跟发面团一样胖了起来,皮氏也觉得儿媳妇现在胖得有些蠢了。不过在两个不孝孙女面前,她还是得护着陈家人,“你们郡母怀着身子能不胖吗?再了,胖怎么了?胖是富态,家里有米有肉有人伺候才能长肉,你们懂什么!”
“那奶奶为啥不胖呢,是米和肉都被郡母吃了吗?”草又真问道。
“汪!”
皮氏嘴角抽了抽,冷哼一声没被接话。
近些日子柴玉媛吃的用的都是皮氏没见过的金贵玩意儿,她眼看着那补品一碗碗地往西屋里端,柴玉媛却不晓得让她一让,皮氏早就对此感到不满了。
草又满脸同情的看着爹爹,“爹爹也瘦了,要多吃些米。”
“汪!”
陈祖谟额头的青筋蹦了蹦。
草还嫌不够,又加了一句,“爹爹家有很多米和肉,以后郡母吃下去会比二胖伯还胖吗?”
“汪汪!”大黄直接摇起了尾巴。
韩二胖的铺子就在陈家斜对面,他什么德行柴玉媛当然晓得,草这番话直接把柴玉媛点着了!她强压着怒火道,委屈道,“老爷!”
“爹爹,郡母为什么生气,是草错话了吗?”草也转头问陈祖谟。
陈祖谟盯着草怯生生的脸,无力地摆手,“夫人身子重了,先进去歇息。”
柴玉媛咬碎银牙,进了里间后便传出稀里哗啦地摔东西的声音。暖赞许地拍了拍草的肩膀,问道,“您找我什么事?”
陈祖谟压了半火气,才道,“你可知道玄妙观出事了?”
暖摇头。
陈祖谟刚要,暖却又道,“不过,既然师傅师姑都没有告诉暖,暖就不用知道。”
陈祖谟被堵得咳嗽起来,不想知道也得给我听着!陈祖谟深吸一口气,不带停地讲道,“你师姑在慈宁宫中出言不逊惹怒太后太后让人掌她的嘴并罚她在宫门口跪了两个时辰然后京中道门声誉一落千丈道观门可罗雀!”
草听完,歪着脑袋问道,“姐姐,门可罗雀是什么意思?”
暖面容平静地解释道,“就是门前人少,可以抓鸟的意思。”
陈祖谟完终于觉得舒坦了,从容端起茶压了压嗓子,等着暖追问他,好趁机提出条件。
但暖还没话,草又开口了,“是玄妙观门口放了米吗?”
“没有。”
草眼睛一亮,“没有撒米,胆的鸟雀也到道观门前站着,是因为道观里的神仙显灵了吗?”
陈祖谟……
暖点头,“草得有道理。”
陈祖谟气急,“胡言乱语!”
大黄一见陈祖谟敢凶草,狗眼立刻狠狠地盯着陈祖谟的衣裳。陈祖谟被它看得胸前冷嗖嗖的,只得放轻了语气又道,“不可牵强附会,否则让人听了去,会贻笑大方的。”
草撅起嘴儿,委屈巴巴的,“爹凶草,草要回家找娘。”
“好,咱回去。”暖抬头责备地看着渣爹,“您若没事,我们走了?”
陈祖谟……
“为父有办法帮玄妙观起死回生……”
暖脸色沉下来,“谁告诉您玄妙观死了,是太后赐死的?”
“胡闹!此等大事岂可乱言!”陈祖谟呵斥道。
“既然我玄妙观未死,何来回生一?方才还草牵强附会,您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暖冷沉沉地道,“玄妙观有我师姑坐镇,还轮不到外人来操心。”
陈祖谟气得脑袋嗡嗡直响,“哪个是外人?”
“您未出家做道士,不是外人难道还是门内人吗?”暖反问。
陈祖谟怒道,“我是你的父亲,你是道门弟子!”
“女儿相信师姑之能,我道门之事还不劳‘父亲’挂念。”暖冷淡地看着陈祖谟。
简直是不可理喻!陈祖谟气得甩袖,这不孝女如此防备让他如何能得下去,便是了她也不会听从自己的安排。
暖转身带着草出了陈家后,向着五车书舍走去。草拉了拉姐姐的衣袖,低声问道,“姐姐,玄妙观真没事儿吗?”
暖摇头,“有师姑在,应该没大事儿。”
三爷过这次的危机师姑可以应对,那么就应该无大碍。再就算有事,暖也不通其中的关卡玄妙,根本也帮不上什么忙。
草想了想,安慰姐姐,“姐姐别担心,实在不行咱们就是找三爷帮忙吧,三爷可厉害了。”
“嗯,如果需要,咱们就去。你进去吧,今搞明白爹爹的那几个成语是什么意思。”暖拍了拍草的肩膀。
草乖巧应了,带着大黄进入安静的书舍。暖则转身下台阶回第一庄,还没走到阶下,就遇到了要去书舍用功的秦大郎。
只见秦大郎眼观鼻、鼻问口地从暖面前经过,像是没有见到她这个人一样。暖自是无所谓,绿蝶却不干了,错身而过之后,她将一粒泥球弹到秦大郎脚下,秦大郎正好踩在球上,狼狈地趴下了。
暖回头看,见秦大郎快速站起来,又旁若无人、若无其事地往上走,然后坐在排队的书生边上,拿出圣贤书,貌似全神贯注地读了起来。
暖抽了抽嘴角,暗自琢磨秦大郎年纪就这么个活法,不觉得累吗?“这一手没见你以前露过。”
绿蝶心情舒畅,“这是秦三的暗器,绿蝶从他那儿抢来的。”
暖笑了,秦三还真是土系的,连暗器都这么返璞归真。
“姑娘,咱接下来怎么办?”绿蝶低声问道。
暖沉吟,“先静观其变。”
陈家里屋,身材臃肿的柴玉媛递给丈夫一杯参茶,低声问道,“夫君看暖可有嫌疑?”
陈祖谟摇头,“近日咱们一直派人盯着第一庄,暖等人守着棉田从未外出。二者暖也没如此多的人手,可在一夜之间无声无息地搬走几千斤肉,此事实在蹊跷!”
柴玉媛提出自己的猜测,“会不会是作坊里有内鬼?”